文 / 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赵亮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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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月初，柯洁占据了长达 86 个月的 " 中国围棋等级分第一 " 的位置被李轩豪夺走。但是，这一转换并没有持续太久，中国围棋协会近日公布 3 月中国职业棋手等级分公示，柯洁夺回了榜首宝座，李轩豪回到第二名，辜梓豪位列第三。

和之前的 86 个月相比，虽然如今柯洁仍然是第一名，但他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。

柯洁有了更多的危机意识，也变得更加务实。上个月，他在名人战上连战连捷，首次获得了名人战的挑战权——此前他长期将重心放在国际大赛上，因此虽然曾经五度参加名人战，最好成绩却只有八强。这次夺得名人战挑战权是一个信号，喻示着柯洁将竭力争取更多冠军，而不只是世界冠军头衔。

柯洁的心态变得更放松了。名人战挑战者决定战面对杨楷文，他在优势局面下居然开劫转换；此前面对连笑，在收官的局面下他还在开辟新战场，让讲棋专家直呼 " 看不懂 "，观众棋迷却纷纷表示 " 娱乐性拉满 "。

柯洁的放松来源于两个方面。一方面是面棋数量较前两年大幅增加，面对面交手带来更真切的对抗感觉，重新激发出了柯洁的斗志和 " 玩心 "，让他从对局中收获到更丰富的乐趣。另一方面，他在清华大学的本科学业已临近尾声，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比赛和训练之中，而不需要过多的一心多用。

柯洁上一次夺得世界冠军是两年前 " 三星杯 " 上的事了。最近两年，他的成绩乏善可陈，外界普遍将此归结于在 2019 年选择读大学。虽然柯洁不止一次承认，上大学的确让他练棋的时间减少了，但从未后悔上大学。" 上大学对下棋有影响吗？可能有，但对人生是正确的，至少让我的生命更加完整。这么多年，我也得到很多不同的反馈，但最终你要遵循内心的声音，我渴望得到这个上学的机会 "。

23 岁就早早成为世界大赛 " 八冠王 "，让柯洁有了更多做选择的底气。他本就把棋艺和排名的暂时下滑，纳入到自己考量和取舍的范畴内，并且做好了面对这些困难的心理建设。

人工智能（简称 AI）的出现，让事情变得更为有趣。一方面，AI 给柯洁 " 添 " 了不少劲敌，申真谞九段和上个月短暂夺走 " 中国围棋第一人 " 宝座的李轩豪，都是借助 AI 提供的全新训练方式，实现了棋艺的快速上升。

过去，柯洁更多是通过在网络上和别人下大量快棋锻炼棋艺，而不是在围棋道场通过团队的训练和讨论。因此，当学业占据了下棋的时间，他的水平势必就会受到影响。但如今柯洁也开始积极拥抱 AI，在 3 月的比赛中，他多次使用了带有 AI 风格的着法。AI 提供的思路和详尽的复盘指点，让他的训练变得更高效。

人工智能最新的笑话说：" 眼看着编程语言慢慢变成自然语言，想学编程但拖延的我再次确认，拖延的好处就是有时你拖着拖着，要做的事情真的就自己消失了。"

柯洁这些年，某种程度上就是如此。他先是在 2017 年的人机大战中亲历了面对人工智能 " 无可奈何花落去 "，这也让他认清了全身心投入围棋巨大的边际效应，转而寻求更丰富的人生体验。最近一段时间，蓬勃发展的 AI 提供的新的训练工具，让棋手的训练效率大大提升，又让柯洁得以快速 " 找回 " 读书期间耗费的时间。

柯洁还要接着念研究生，而接下去的围棋，也许真的不再是单纯地比谁更有天赋、谁投入的时间更多。从 " 看山不是山 " 到 " 看山还是山 "，人生维度已经更为丰富的柯洁会在棋坛续写怎样的故事，值得期待。 ( 更多新闻资讯，请关注羊城派 pai.ycwb.com )

来源 | 羊城晚报 · 羊城派

图片 | 视觉中国

责编 | 钟闻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