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了两个月,魏婴渐渐的好些了,性情却越来越怪。他不穿景王送的那十几套华贵的云锦衣,只肯穿自己的那两三套苗疆的衣服,领子穿得发白了也不肯换。梳妆镜前,魏婴在自己的唇上涂着女子的口脂,魏婴涂得很仔细,艳丽的绛红色让魏婴有一丝妖异的美。
伺候魏婴的侍女们不明白一个男子为何要涂女子的口脂,而魏婴则是冷笑着警告她们若是敢说出去,便让景王砍了她们的双腿。大家都知道景王对这个儿子宝贝得很,生怕魏婴一句话景王会真的砍了她们的腿,大家也就只当见怪不怪了。
魏婴的唇其实是苍白的,一个蛊师被废掉一身蛊术无异于丢半条命,没个五六年的休养根本好不了,魏婴不愿意示弱于人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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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婴会和景王同桌吃饭,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。即使如此,景王一直在坚持着,希望魏婴有一天能谅解自己,改变心意。
“阿羡,今天这些菜合你胃口吗?”景王又一次换了府里的厨子。魏婴拿起筷子来挑挑这个,又拣拣那个。“让我看看,”魏婴笑了笑,“这些菜哪个适合下毒啊?”魏婴看向景王笑道:“会死吗?”
景王默默地没有说话,魏婴大笑了两声后自顾自地吃起了饭。不一会儿,魏婴放下了碗筷,“我吃好了,您自便。”魏婴一如既往地扬长而去。
魏婴在长廊边倚着栏杆,一动不动地看着水光粼粼的湖面。起风了,魏婴的红发带在风中飞舞飘扬。此时蓝色的发带在魏婴身后扬起,蓝湛将披风披在了魏婴肩上,“回去吧,这里风大。”
蓝湛温柔地替魏婴系好披风的带子,“魏婴,等你再好些了,我那儿还藏着几壶九酝春,到时我带来给你。”“不用,我戒了。”魏婴默默地一个人走在了前面,他的身体太弱了,已经喝不了酒了。
魏婴的生辰快到了,这是魏婴在景王府的第一个生辰。景王很想为魏婴做点什么,但不知如何做魏婴才会开心,于是景王让蓝湛去问了魏婴。
“他真的说我想要什么,他都会给我?”魏婴笑了笑,“好,告诉他,我要洛神赋图。”
洛神赋图是东晋顾恺之的名作,失传已久,前两年被人寻得进献给了正德帝,而在一年前,正德帝将洛神赋图赠予了皇后。
第二天景王进了宫,正德帝当晚就留宿于皇后宫中,皇后听说原委后,大度地将洛神赋图拿了出来。很快,不到两天的时间,洛神赋图就被送到了魏婴的手上。
魏婴没想到景王这么快就把洛神赋图从正德帝手里弄了过来,还真是费心了,魏婴看着那画笑道:“景王爷还真是能耐,不是一般人呐。”
“阿羡,只要你想要的,爹都可以为你寻来。”景王见魏婴心情不错,一颗心也放了下来。
“好。”魏婴拿着画淡淡地笑了笑。
夜深人静,魏婴展开洛神赋图看着,一边看一边笑,笑了一会儿,魏婴开始哭。魏婴拔出腰间的匕首,狠狠地在画上划了一道,传世名作倾刻间毁于一旦。
过完生辰,魏婴便十八岁了,蓝湛对魏婴的情意景王都看在眼里,忘机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,没有比他更适合照顾魏婴一生一世的人了,景王将魏婴与蓝湛的婚事提上了日程。
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景王要自己的嫡子与其同父异母的弟弟成亲,且光明正大一点儿也不遮不掩,并且得到了正德帝的首肯,大家也就大多猜到了蓝湛并非景王亲生。因为景王明显地偏爱那个苗疆少年,说是商谈世子殿下娶亲其实倒更像是景王在招婿。大家心知肚明,明面上不用讲出来,心里都清。
恬静的月光倾撒在青石阶上,魏婴和蓝湛一前一后地走在花园的小径上。“蓝湛,你真的要和我成亲吗?”魏婴在前面轻轻地走着。
“魏婴,我对你的心意没有变过。”蓝湛上前握住了魏婴的手。“可是蓝湛,”魏婴垂了垂目光,“我已经不会爱人了,你和我成亲,是不会幸福的。”
“会好起来的,”蓝湛握紧了魏婴微凉的手,他知道魏婴心里的伤很难愈合,“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魏婴淡淡地点了点头,“蓝湛,我累了。”魏婴抽回了自己的手,“时候也不早了,我要回去睡了。”“好。”蓝湛送魏婴回了房间。
魏婴一个人坐在桌前,桌上有一银酒壶,魏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魏婴看着那杯中的酒,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陶瓷小瓶,往杯中轻轻地滴了一滴汁液。魏婴端起酒杯来,喝了一口,酒精的刺激一下子让魏婴呛咳了起来。魏婴捏着酒杯,趴在桌上咳了一会儿,又接着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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